岑修之瞳孔轻微地一震,手腕僵在了半空。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他看到了对方的脸。

“你父母呢?”

“关你屁事。”

“家在这附近吗?还是要联系你的学校?”

“关你屁事。”

岑修之蹲下来,一把掐住他的下巴,估计用力过猛,他听见对方发出吃痛的抽气,就这一秒内,岑修之冷静地逼视他的双目:“跟着我走,或者押着你去警局,选一个。”

“……”

岑修之把这个年轻的alpha带到自己家了。

他租的房子很小,只有六十平米,一室一厅配卫生间,连过道都堆满了杂物和各式各样的书,年轻人的肩膀上披着岑修之的外套,纵使满脸的嫌弃,进屋后还是用好奇的目光四处打量着,也乖乖地没乱跑。

岑修之从靠近门的塑料箱内翻出一套睡衣和新毛巾,扔到年轻人手上:“浴室在前面右拐,开关在门的左边,洗完了换好出来找我。”

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岑修之,两人僵持几分钟后,他总算迈开脚步走进房间,拖鞋也没换,把地板踩得到处都是泥。

趁着年轻人进去洗澡的空闲,岑修之下楼到便利店买了家庭处理药包、热狗和alpha专用的便宜号气味剂,热狗用塑料袋包着避免被风吹凉,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吃过东西,但来的路上听见了年轻人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应该是饿了。

回到家,岑修之一开门,就看见他穿了自己给的衣服,正趴在床边的柜子底下,伸着手臂够里面的东西,一听到开门声动作就僵住了。

年轻alpha若无其事地回到客厅中央的小桌子便盘腿坐下,由于腿太长,差点把桌子碰倒了,他随手扶了扶桌沿,小声道:“alpha家里竟然没有气味剂……”

所有的单身alpha为了解决生理需求,都会在家里常备气味剂和抑制剂一类的东西,防止情绪波动过大影响日常生活,他刚刚经历完一场打斗,同样需要这样的东西来平复澎湃的信息素,路上有风吹着没什么感觉,进了房间岑修之才被他的信息素逼得有点难受。

“谁告诉你我是alpha?”岑修之摘了围巾,把手里的购物袋都扔到桌上。

“你不是alpha?”他的目光一下就变了,脸色黑了又白,半天都没说下一句。

岑修之并不想知道他在头脑风暴些什么,因此没搭话,看着alpha沉默着却丝毫不嫌弃地拿起气味剂往脸上喷了喷,随后迫不及待地撕开纸袋咬热狗,找来的衣服对他来说有些小,脚踝和手腕都露出来一截。

房间灯光充足,也足够他看清对方的长相了,年轻人的眉骨坚硬而鼻梁挺直,眼仁大而睫毛长密,不说话时五官线条显得凌厉凶悍,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很俊美的,连嘴唇都薄而色泽俱佳,只不过被人揍裂开的嘴角和皮肤上的青黑还是有碍观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