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喻凌分手的时候,并没有实在感,只是觉得摆脱了束缚和压力,但好像也有其他东西,跟随着那些缠缚在身体上的枷锁一同消逝,直至现在才觉得少了些什么。

岑修之知道,这其中可能还有自己在刻意压制自己,不要去想有关喻凌的事情的原因,但某些印刻在脑海深处的画面,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忽然窜出来,迅速得连去压制遗忘的时间都没有,便已经完全占据了脑海。

“嗯?你是刚刚包厢里的……”旁边传来一个声音,猝然将岑修之的思维从和喻凌相处的记忆中强行拉拽出来。

他仓促地从嘴边摘下烟,侧过头望去,发现说话的竟然是周和渊。

周和渊怎么会在这里?

这附近没垃圾桶,随手扔在地上显得太没素质,岑修之只得夹在指间:“周老板?”

“我出来透透气,那里面空气太差了,”周和渊自然而然走到岑修之身边,随手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以及打火机,熟练地给自己点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后吐出来,视线穿透弥散开的烟雾看向岑修之,“江老板不是出来找你了?你没跟他一起?”

“我身体不舒服,江先生送我到洗手间就走了,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岑修之苦笑了一下,也将自己的打火机拿出来,但擦了一下滑轮,才发现里面已经没有油了,他太久没用过,忘了换。

周和渊注意到他的动作,重新将打火机拿出来,擦开了火:“我这儿有。”

黑夜中的火光异常清晰,岑修之心不在焉,没有之前还在包厢时那样紧张,一瞬间忘记了他和周和渊的身份,习惯性地用手指轻轻搭住了周和渊的袖口,微俯下身,借着他手中的火点燃了自己的烟。

微妙的角度下,周和渊看着岑修之露出袖口底下异常纤细白皙的手腕,微亮的火光短暂印出他的侧脸,流畅优美的线条有部分都被涅灭在了黑暗里,但色泽和形状都极为漂亮的唇瓣却很显眼。

面容俊秀的男人低垂着眼眸,长而密的睫毛下是浅褐色的瞳孔,透着深沉而忧郁的颜色,说是愁容并不为过,但意外迷人得厉害,那种说不出口的魅力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犹如香薰一般浸入空气里,使人不知不觉地着迷。

“谢谢。”岑修之侧过身,重新靠在柱子边,搭着手臂吸了一口,周和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修长的脖颈上喉结上下活动了一下,随即浅白半透的烟跟着氤氲开来。

他停顿了几秒,才像意识到什么,带有歉意地朝周和渊笑了笑:“抱歉啊老板,我有点走神。”

周和渊收起打火机,心中隐约明白了为什么刚刚在人群里时,江诀能一眼就把这个人抓出来:“没关系。”

说着,他顿了顿,笑道:“你抽烟的样子看起来很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