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行恶劣为坏,欺瞒君上为坏,毁以自知为坏。”
岑修之默默收起了药,背靠着木椅,掀了掀眼皮,注视着徐玉琰。
“既然如此,那奴才便是。”
这话说完,徐玉琰便拉了拉岑修之的手,轻声道:“我也是。”
“今后我们便是朋友了,你也别叫自己奴才。”
“云笙知道了。”岑修之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黏糊糊的药液在手掌间摩擦,又热又凉。
小皇子生辰设宴,街道上鸣锣开道,皇宫内喜色满堂,草草望去正是一片盛景。
徐景酲用玉扇撩开马车的帘幕,往外处打量,饶有兴致地点评着宫里来来往往的宫女:“这个太瘦,这个太胖,这个太丑,这个脂粉气浓……害,这一个二个的,跟本王府内的美人比起来,真是差远了,也怪得皇兄没好眼色,竟然喜欢男宠,啧啧,口味真重,男人长得又丑还硬邦邦的,哪里好?”
“王爷!”身旁的侍女满头大汗,“马上就到地儿了,您可少说两句,也管住自己的手,别届时又让皇上责罚。”
马车前的马嘶然停步,西邨王徐景酲被侍女小心扶着下了马车,他整了整自己的华服,阳光下俊朗的五官挂着宜人的笑容,一展玉扇道:“皇兄何时责罚过本王?那都是做做样子给你们看的。”
不远处,被邀请而来的王宫贵臣也在缓缓到场,宫女太监陆陆续续摆桌进客,忙得不可开交。
设宴之前还有繁琐的礼节仪式,徐景酲闲得无聊,目光四处打量,不久后便停住了。
不远处正有几个官员向此处走来,最后头的一个停在柱子边,左顾右盼,许久后又侧过头,不知道在和屏障后的谁说话。
他的脸如淬玉一样的白,黑缎的领子衬得脖颈更是一片雪色,对着障后的人微微一笑,眉眼弯弯,唇角微翘,刹那间徐景酲心头百花齐放,脑子立刻如同灌了美酒一般昏昏沉沉。
“好仙的妹妹,”徐景酲两个眼睛珠子里全是他的笑颜,也顾不上旁边扇扇子的贴身侍女,匆匆忙忙站起身,差点撞翻桌上的酒杯,赶紧拍了拍锦服上的灰尘,向那人走过去,“本王得看看去。”
生辰当日人太多,陆寒之又是新官上任,初次进宫,对宫内地形一窍不通,站在柱子边等了约有半个时辰,才让岑修之找到自己。
“这个你先拿着,”陆寒之将银两递到岑修之手里,“宫内上下打点都得用钱,我现在是户部侍郎,每个月俸禄用不完,府邸又没什么人,不需要那么多钱。”
说着,他又压低声音问:“找着了吗?”
岑修之点点头,回道:“就是小皇子。”
陆寒之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就先进去了,免得让人看见,说咱俩闲话。”
岑修之点点头,从阴影里缓缓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