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澈想要骂出些什么,但顾晋在旁边,又有些胆怯,只得道,“你这个胡说八道的神经病!”他大概喝了不少酒,所以脸色红得异常,看起来快要气晕过去了。

“怎么能说胡说八道呢?”岑修之笑着眯起眼睛,“顾总时常不回家,苏副总一个人待在房间,怕是寂寞难耐了吧……”

苏澈被他激得头晕脑涨,怒气彭发,涨得白皙的脸紫红无比,突然做出一个让所有人猝不及防的动作。

他在周围女人们惊慌的尖叫声下,突然扬起桌边的酒瓶,向着岑修之兜头砸去。 好在岑修之反应快,在苏澈砸来酒瓶的瞬间扬起手臂挡住了,但酒瓶撞在硬物上依然应声破裂,锋利的玻璃碎片划伤了岑修之的皮肤,深色的血液很快便顺着伤口涌出,转瞬间便染红了手臂。

看到血,苏澈的酒也彻底醒了,苍白着脸往后退了一步,瑟缩着赶紧回到顾晋身边,低着头不说话。

服务生大惊失色,忙扶着岑修之就要通知人去叫救护车,但被岑修之挥手制止。

“不用叫人,皮外伤,两天就能好,也就是血看着吓人。”岑修之恍若无事地按了按伤口,垂下手臂,任由鲜血顺着手腕流淌到指尖,不在意地笑了笑,“比起几年前被人咬的伤,可要轻得多了。”

顾晋的眼睫颤了颤。

看到岑修之鲜血的刹那间,苏澈敏锐地发掘出顾晋情绪的不对劲,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还是感知到了,眼底重新浮现出恨意,软软地靠着顾晋,用可怜又细如蚊呐的声音道:“顾晋,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

更多的后勤处理人员涌入场内,因为事件发生的区域只在很小一片,因此其他地方并没有受到影响,依然谈论得热火朝天,只有他们转换地方,等待着一片狼藉的地面被服务员清理干净。

手臂伤口的疼痛正悄无声息的蔓延,岑修之睫毛不仅有些湿,抬了抬眼,飘忽不定的目光重新落到顾晋脸上,而对方神情没有丝毫改变,仿佛发生的这一切只是电影里播放的录像。

心底最后那一处柔软的地方终于被连血带肉的挖开,久久纠缠着灵魂的痛苦和不解也终于消散。

岑修之抬起步子,径直向苏澈的方向走去。

听到脚步声,苏澈回过头,看到岑修之的刹那间脸色变了变,赶紧伸手要去拉顾晋的衣袖,可惜太晚了,岑修之出手的动作比他更快。

他用的是那只受了伤的右手,还未完全干涸的鲜血染上苏澈雪白的皮肤,从心底衍生出来的恐惧令苏澈不顾形象地大叫起来:“顾晋!他疯了!快救救我……”

最后一个音落毕,岑修之“哐”地一声,拽着他的领子,将苏澈狠狠扔在走廊转角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