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找个时间再去药店看看他?
“啊。”
过于跑神的结果,就是手一抖,画纸上多了突兀的一点。
唉,这是今天报废的第几张纸了?就算如今纸价不贵,也经不起她这样浪费啊……
抬眼望去,满目萧索。历法上已经入春,但树木似乎还未从寒冬的余韵中挣脱,绿意才刚刚在树枝间冒头,着实画不出什么令人愉悦的画作。
要不还是收拾收拾,给她爹买茶吧。
刚这么想着,头顶上突然传来一个喷嚏声。她还没来得及抬头,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叫声,一个重物便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后背上。这一砸可不得了,叶宵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了一条大河,河对岸是她那未曾谋面的母亲,正笑呵呵地对她伸出了手。
“哇啊,对、对不起,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然后咚的一声,那人踹翻了她身边的洗笔筒,混着墨汁味的污水泼了两人一腿。
初春的风袭来,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对面:“嘶,好、好……阿嚏!”
叶宵:……
还是赵兄说得对,今日诸事不利,就该待在家中躺平才是。
这便是,她与薛秭颜的初识。
让人回想起来,便想打喷嚏程度的……冷。
自然,画没画成,答应给她爹带的茶叶也没带成,回家还发烧了三日,前前后后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被爹允许出门。听说这病还是她那位未来公公亲自过来治的,那位闻家小公子也来探过病,只是不巧,每次他来时她不是身体不适便是刚好睡着,前前后后三四次愣是一次都没见上。
想着自己病好了得去那边道声谢,顺便以兄长的身份去见见那位未来夫君,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谢礼的话,这个时节的海棠最是繁盛,采上几株带去既雅致,又不会显得过于唐突,甚好。
结果刚走到地方,就撞上了那个害她倒霉的罪魁祸首。
“啊,我就知道在这儿能等到你!”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几块碎银子,猛地一鞠躬,双手奉上。
“上次真的对不起,这是我用来赔你的画和衣服的!”
叶宵注意到,这小姑娘应该已经在这南山下等了她许久,捧着银子的指尖冻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