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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又从善如流地后退了一步。

闻夕见两人之间那如同鸿沟般的距离,又有点后悔,一时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默认了她的这个说法。

两人一左一右在凉亭中各自入座,简短地交流了一下进入土阵之后遇到的事。

“执着之事……是吗?”

“不错,此阵是根据入阵之人心中执念幻化而成。在你入阵之前,我已破过它一次了。”

“没想到我一进来就又把你拉回来了是吧?”林婉儿哈哈一笑,倒是不在意这些细节。

“不过执念啊,我竟然对那个梦有执念吗?”

“梦?”

“恩,是这样的——”

她从小就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今日事今日毕,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不会拖延不会等,所以未曾有过什么会变成执念的事。唯有一件事让她至今都耿耿于怀,无法解释,无法解决,连从何而起都不清楚。

“去年某个时点起,我开始每晚每晚做同一个梦。

“就跟这个阵法里一样,梦里我是这个宅子里的少夫人,跟夫君一起生活。没什么特别的人,也没有任何古怪的事,只是普普通通地一起吃饭,一起抚琴,一起习字。

“‘我’似乎身子不好,生病了,必须卧床休息。‘我’躺得久了闷得慌,就很期待之前跟夫君约好的,一起去参加乞巧节的事。

“接着‘我’就死了,死在乞巧节前一天晚上。”

讲到这里,她平淡地总结:“然后我就醒了。”

“只有这样?”如果只是这样,那应该不值得她为此生出什么执念啊。

“是啊,就只有这样,我也没想到我竟然对这么个没头没尾的梦有什么执念啊。”她撇撇嘴,“大概是梦得久了,对梦里的那个婉儿有点同情吧。那么想去的祭典,终究没能去成。”

闻夕沉吟片刻,追问道:“关于这个少爷,梦里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就挺温柔,挺宠爱妻子的,别的看不出来。”

“那他是做什么的?以何为生?”

“不还是少爷吗?养家的应该是他父亲母亲吧?虽然我好像没见过……”林婉儿奇怪地歪了歪脑袋,“应该还是个书生吧,整天不是舞文弄墨就是跟妻子风花雪月的,不干正事。”

闻夕听后陷入沉思,没有说话。

他进入阵法的时间比林婉儿要久,她只花了半天就从村子那头走了过来,而他却已经在宅子里待了三天。这三天他将这“闻家”前前后后都翻了个遍,有了不少发现。而这些发现,却跟林婉儿的梦境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