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元朝才知道,自己原来当真这般自私霸道。
元朝知道虞晋为何不回来。
可正因为清楚,她才失望,失望至极。
若虞晋只是兄长,她自然不会对他有这般离谱的要求。但他不是,他是她想要与之白首的丈夫。
夫妻不应该同甘共苦吗?
既如此,他都未曾得到她的允许,凭什么先说结束?又凭什么为她做选择,只因为是为了她好?
元朝到底意难平。
“郡主,您如果伤心,便哭出来吧。”袭月飞云见她一直不说话,只捏着那只一分为二的香囊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心里止不住的担忧。
元朝却是摇头:“有什么好哭的?师兄还活着,是一件喜事不是么?”只可惜,她的第二次婚姻还是失败了。
她吸了口气,扯出一抹笑来,把那剪成两半的香囊给了卫一,淡声说:“派人把这东西给师兄,告诉他,他的祝福我收到了。我亦,愿他安好。”
卫一收起那只香囊,应了一声好。
先帝崩的第七日,镇国公府的元朝郡主收到了瑞王送来的和离书,两人结束了夫妻之缘。
翌日,新帝当朝宣布了瑞王虞晋的死讯。
举国齐哀。
是夜,月朗星稀。
镇国公府。
“陛下还真是喜欢夜闯他人房间,这爱好着实独一无二。”夜里,元朝用了膳,推开房门,便瞧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没忍住,直接阴阳怪气了一句。
等在屋中的正是晏长裕,如今风光无限的大周新帝。
屋里灯火通明,橘黄色的烛光映在男人的脸上,衬得他面如白玉,越发俊秀。他坐在桌前,手里捏着一只精致的小茶杯,似乎悠闲无比。
“准确的说,我只喜欢夜闯你的房间。”
听到元朝的嘲讽,他非但没有生气,甚至笑了一声,“我对别人的房间没有任何兴趣。”
元朝不想与他纠缠,只冷着脸道:“你到底来干什么?”
“多日不见,知知,我想你了。”
男人看着她,目光专注,仿佛蕴藏着数不尽的温柔缱绻。
元朝别开头,冷笑道:“我瞧,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你又赢了,晏长裕,你很高兴吧?”
看,她又失败了,她又被人放弃了。
多可笑啊。
“对,我很高兴。这一次,又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