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就是对上那人的双眼,自己又会被哄骗,沦为消遣。
他又想到刚才陆朝拿出来的戒指,钻石反射着刺眼的光,光是看着就令他一阵反胃。
内线电话打了进来,祈越接起,是林盛。
“上个月内阁李先生那件事有了眉目,似乎跟某个邪恶组织有关,我方已经逮捕了其中高层之一,是否进行审讯?”
祈越指尖点了点桌面,“确认,先进行初步审问,半小时后我会到场。”
挂断电话,别墅那边又打来了。
接起来,是细细的声音:“少爷,楼下那位先生……已经休息了,管家让我问您,是否需要将他、将他放出来……”
“不用。”祈越说。
一直关着吧,至少……知道他的动向。
没有爱,至少掌控着他的自由。
这样的想法令祈越对自己的自我厌恶达到新的高度,可同时,他又感到一种自暴自弃的安心。
两种极端的情绪在心头不断拉扯,等他回过神时,指尖传来刺痛,他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指腹不知何时被文件划破。
鲜红的血珠落下,断断续续,落在白色a4纸上,极其刺眼。
祈越盯着看了很久,一直到血液凝固成块,才抽出湿巾擦拭。
湿纸巾上有淡淡的酒精,擦在伤口上,有刺痛。
如果有任何一个第三者在场肯定会觉得惊异,因为祈越不仅没有减轻力道,反而面不改色,用力擦着,仿佛享受这样的刺痛。
这次的罪犯胡搅蛮缠,审问结束后,已经是凌晨一点。
祈越驱车回到别墅,管家已经歇下了。
小由的房间在池愿房间隔壁,听到动静走出来,小声汇报:“少爷,里面那位先生已经睡下了。”
他详细地跟祈越汇报池愿今天一整天的活动,包括午饭吃了什么吃了多少,连几点几分干了什么都详细在册。
祈越面无表情听完,“嗯”了一声,小由又回去休息了。
他站在放着巨大鸟笼的房间门口,盯着木制的门,似乎在思考是否要进去。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祈越终于推门进了房间。
锁解开的声音立刻吵醒了浅眠的人。
池愿躺着没动,他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后,床垫下陷了一块,是祈越坐在床边。
但他只是坐着,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
池愿怕他走了,先忍不住起了身,拧开台灯。
暖光在祈越冷峻的侧脸上打下一片柔软,但他的神情没有半分动摇。
池愿被强光照的眼睛疼,眯了一下,适应好后,发现祈越隐在阴影的侧脸有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