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祈越的母亲早就去世,也没有其余的亲人,他可比祈桑好拿捏多了。

退一步说,就算祈越没有扳倒祈桑,那也足够转移祈桑一段时间的注意力了。

一步棋,思虑万千。

为了一个纨绔子弟,真的是费尽心思。

祈越垂眼,遮去眸中的情绪。

池愿一直盯着他呢,见他低头,以为是情绪低落,赶紧安慰:“哎呀……这种亲戚确实是挺糟心的,别往心里去。”

祈越摇头。

亲情?

那种东西,他本来也没有。

让他在乎的东西很少,以前只有母亲。

现在……

夜风吹过,发丝浮动,带来柔软又轻微的痒。

祈越侧脸,身边的少年挑眉看过来,语气嚣张:“不用担心,你是我罩着的人,一个祈家算什么啊?”

池愿拍了两下祈越的肩膀,潇洒地笑:“洒洒水啦!”

祈越没有回答,唇角却忍不住勾起。

池愿并未察觉他细微的变化,慷慨地画完大饼后,指了指宴会厅的方向,“还回去吗?”

他也不太会安慰人,憋出来一句: “你还没跳舞。”

“就在这里吧。”祈越说。

在这里……?

池愿正要问出口,下一刻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祈越在他面前站定,弯下腰,做了个标准的邀请手势。

而后,掌心向上摊开,形状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

“这位美丽的小姐,可以邀请你共舞一曲吗?”

四目相对,身后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只余下彼此眼中的倒影。

血液似乎倒流,将白净的面庞染上颜色。

“好记仇啊你。”

嘴上这么说,池愿的手却自然地搭了上来。

像他们这段时间练习的一样。

踩着月光,在无人处演绎双人舞。

心跳声渐渐同频、重合。

祈越得到祈老爷子认可的这件事,不过次日便传遍了权贵圈子。

原先对祈越冷嘲热讽的人,都心惊胆战,生怕遭到报复,主动求和。

一些不熟悉的人也凑了上来,祈越的人缘一下子变得很好。

甚至于,有好几次,池愿都看见祈越抽屉里摆着粉色的信封。

但祈越从不回应,任何不属于他的东西都会被装进垃圾袋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