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想起几天前黑泽说的那句“你做得不错”,面不改色摇摇头:“没有。可能在他眼里我还做得不够。”

对面的教官面露同情,飞快地在文件夹里的调查纸上写下—

教学方式严厉,对优秀的学生尤其。这究竟是一种打压?还是一种促进?

【第二个问题:你是否知道有哪一位或哪几位学生私底下和黑泽副教官过从甚密?】

松田穿着蚕丝袜的脚趾在皮鞋里蜷缩了下:“我觉得……诸伏景光和黑泽教官的接触挺频繁的。”

萩原勾唇浅笑:“请问什么叫‘私底下过从甚密’?”

“我们班的松田阵平之前手指受伤,黑泽教官把我叫到办公室,推荐我参加拆弹比赛。为了让我身临其境,他把炸弹安装在身上,还用手铐铐住自己,甚至连手铐钥匙都扔了。那枚炸弹是温控的,看似第一次被我拆除,从他手腕上移下来的时候又开始倒计时,速度还是之前的两倍!”

说到这里,萩原眼里不自禁浮现后怕,对面的女教官倒吸口冷气,俯身向前问:“你说的是真的吗?黑泽为了培训你做这么危险的事?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萩原见状,身体后仰自信一笑:“后来……当然是被我成功拆除了,记得倒计时屏上的数字正好归零。”

“我想,自己之所以能被选进爆处组,就是因为记住了黑泽教官的教导吧—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放松警惕。”

他面色一正:“如果我没能及时拆除,恐怕现在已经和黑泽教官一起被炸了。请问我们同生共死,算不算过从甚密?”

一瞬间,从萩原身上迸发的气势太强。

仿佛他不是还在念警校,被盘问的学生,而是已经在无数爆炸现场沉浮的顶尖精英。

女教官愣了好几秒喃喃说:“黑泽教官总不见得用了真的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