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睡觉吧,我来找,书太多又太久没整理,我随便整理一下。”
压住心里极度难受而产生的怒火,江怀玉蹲下身,捡起书,塞回书架,尽量不让自己情绪流露出来。
“没事,我来找,用不着你。”
江程安收起老花眼镜,他坐在靠椅上,打开装眼睛的盒子,拿出崭新的眼睛布,倒上清洗剂,仔细擦老花眼镜。
超细纤维的眼镜布沾湿,不会擦伤镜片。
“新配的这幅老花眼镜也不知道能用多久,上次那副才用一个月就摔碎了。”
江怀玉闻言,找辅教书的手一顿,装出专心找辅导书的样子,“碎了再配就是,又不差这点钱。”
江程安收集的书很多,古今中外都有,仔仔细细码在书架上、收纳在笨重大红木箱中。
江怀玉从密密麻麻的书架上费力抽出一本教辅书,快速翻了下,发现是几年前的版本,抬手随手放在台面,继续翻。
“本来就用不了多久。”
“给我配眼镜的店员说能用两年。”
江程安放下擦好的老花眼镜,看着江怀玉,多年教书看人的经验告诉他江怀玉不对劲。
从凌晨几点跑回家到杀鱼,浑身上下那里都不对劲,好似心底深处压抑着极其难过的事情。
他不是喜欢把事情压在心底,把事情压在心底这一点,江怀玉这个外孙像极了他女儿。
江程安不是很想提起他女儿江遂意。
他是教书的,他妻子也是教书的,江程安实在想不通从小受到他和妻子严厉教育的江遂意为什么还在发现李照余出轨后,也选择出轨,宣称出轨是报复,以最拙劣疯狂的手段报复李照余。
报复到最后,夫妻双双闹上新闻,宣布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