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的可怕,将要燃尽的烛火还在倔强的发出最后一点微弱的光。

篱桑竹在等,等他的回答,等他的解释,可两双眼睛就这么相视了许久,却是什么也没有等到。

这一刻,篱桑竹忽然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眼前这个男人,她与纪杨安之间,好像一直都是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真话也信,慌话也信。

到最后真真假假,早以分不清。

在这僵持般的沉默下,篱桑竹终于还是败了。她泄气般一垂眼睛,看着纪杨安手腕上渗血的绷带,无声的转过身从床底掏出一个箱子拿出伤药打算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个丫鬟喘着粗气跑到门口看着纪杨安道:“城主、雪宁姑娘她、她突然有点发烧了,现在正哭着找您呢!”

话音一落,纪杨安身形猛然动了,篱桑竹拿着伤药的手刚伸出去就愣在了半空,与急忙转身往外跑的纪杨安擦身而过。

“啪!”的一声轻响,纪杨安前脚刚走,后脚屋内的烛火便燃尽了,汹涌的夜色从大敞的门窗里漫进屋,将篱桑竹无情淹没。

像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一般,篱桑竹注定只能被丢在黑暗中望着纪杨安的背影越走越远。

其实或许,也从来没走近过。

那几个月看似甜蜜的生活,不过是一场只有她自己入戏的替身梦罢了。

接下来的几天,纪杨安都没有来看过篱桑竹,只每天固定差人来监督她的一日三餐。

直到庆功宴那一日,他才带着苏雪宁出现在她眼前。

满座宾客等着看好戏的眼神在他们三人脸上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