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的身形一瞬间照亮。
他淋着雨,昔日干净松软的毛发打了结,一簇一簇贴着皮肤,后腿蹲在地面,看见她,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比天边闪电还要亮。
绿衣女子顿了顿,狐狸嘴巴衔着一枝漂亮的丁铃花,它试图直起身,把花送到她的手上。
她往后退了退,双唇紧闭,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狐狸往前走,然而她把门关了,隔着门,大喊道:“走了就别回来了。”
绿衣女子很生气,一见到折返的狐狸,这气性就愈来愈大,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两方僵滞,她找了个椅子坐着,继续修补刚才完成一半的衣服,但动作迟缓,穿一阵,又停一阵,耳朵始终竖着,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没有一点动静,他像是受了打击走了。
她也不管他,断断续续修完衣裳,烛火燃尽,屋子刷的一下陷入黑暗。
没其他的事做,这个时间,她应该睡了。
摸黑躺到床上,她闭上眼睛,试图捕捉周围一丝一毫的声音,依然没有,哪怕他发出一声轻轻的请求,她可能就会忍不住打开门放他进屋。
她翻来覆去一阵子,过了很久,眼皮阖上,慢慢睡着了。
半夜雷声轰鸣,一阵闪电巨响将她劈醒,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手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呼吸,像上岸脱水的鱼,惊恐交加。
外面仍是黑的,木屋的窗户不严实,若到了白天,便会从缝隙中透露一点光。
她坐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下了床。下床后,她直奔大门,手指按着木门把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