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揉了揉惺忪的眼眸,提着灯笼,见来人是裴瑾容, 道:“少爷, 您怎么回来了?”
“老爷和夫人可都歇下了?”裴瑾容换了个话题。
“歇下了。”柳红醒了神, 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
“少爷,您回来可要多歇几天?夫人很担心您。”
她低垂着头,屏住呼吸不敢多说话。自从少爷五年前撞到头后, 又变回了以前的模样,让人丝毫不敢接近半分。更甚者说比那时更疏离, 他在裴府时他们下面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不了。”裴瑾容沉声道, 又说,“柳红, 帮我烧水。”
柳红忙不迭点头,这才发现他外衫上溅了不少血,垂在身侧的手血迹斑驳。
“啊!”灯笼落在地上,她下意识捂住嘴。
裴瑾容转身将灯笼捡起来递给她,柳红已然缓过了神,抖着身子接过,心脏砰砰跳得快,在静谧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明显,颤着声说:“奴婢知错。”
裴瑾容看了眼她,脸色发白,摆手:“无碍。”说着呼出一口气,抬手按了按额头。
“少爷,可需奴婢给您熬药?”柳红垂着眼,战战兢兢问。
“不必麻烦,热上水你便去休息吧。”
“是。”她应了声,小心跟在裴瑾容身后,直到将他送进屋,见房内烛火被点亮了,才拍了拍胸口,小跑着往膳房去。
没多时,柳红的声音传入里屋:“少爷,水热好了。”
“你下去吧。”
“是。”柳红微微躬身,裴瑾容又道,“有些话不必同夫人说。”
她额头上布了层冷汗:“奴婢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