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裴瑾容算是至交,两人都不是爱说话的,小时候能玩到一起完全是怕双方父母问在学堂里有没有交到朋友。裴瑾容去云寒村后,两人仍有书信往来,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正事。直到裴瑾容娶了夫郎,他总算知道一个人的性子能有多大的改变。
裴瑾容默了默:“你能把信全部给我吗?”
“你要你就去拿,不过你还有这癖好?”入冬了,天气开始冷起来,湖面上的寒气雾蒙蒙的。
他听见裴瑾容说:“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
闻言,云祈安也不说话了。
夜深,怕裴煜和顾楠担心,裴瑾容同他道别。临走时,云祈安叫住他,道:“有时间一起去酒楼喝酒,再过一个月我又要去西南了。”
战争就是这样的,少不了死伤惨重。无尽的血色雾气在缭绕,猩红的血水令人作呕。遍地的残尸,内脏,还有没死透的战士轻轻地呻吟。
云祈安已然习惯,他也不知自己何时会死。
裴瑾容一顿,过了好半晌才说:“你可别死在我前头。”
身后传来男人的轻笑声。
出宫门时,顾楠皱着眉将外衫给他披上:“打小就怕冷,还总是忘记披外衫,要是着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身体慢慢回暖,裴瑾容握住她的手,笑着道:“娘,我没事。”
一晃又是几日,赐婚的事告一段落,他和裴泽重新起身去云寒村,这次还多带了几个护卫。
马的脚程快,三日后几人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