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药材的量果然和宋闻清想的一般无二,不够了。
但村里人还有些只分得一副药的,虽说可以多煎几次,但煎的次数越多,药效就越低,更别说还有人的病症没有表现出来。
回到家中时,裴瑾容带着面巾,拿着他前几日蒸馏的酒精喷洒。
见他站在门口,少年慌忙道:“我前几日听你说这叫医用酒精,可以消毒用的。”
宋闻清正想上前,裴瑾容就往后退了几步:“别过来。”
他咳嗽了几声,问:“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说着,少年的眼睛都红了一圈,眼泪打转。疏密的睫毛被不断涌出的眼泪沾湿,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
宋闻清勾唇,轻笑出声:“死不了的,你若死了,我岂不是得给你守寡了。”
裴瑾容显然是听不进去了,小声说:“我听到你和李郎中说的话了,我给你重新找了床被褥,就放在耳房里。”
说到这儿,他完全说不出话来了。低垂着头,半晌才哑着声说:“也不能和哥哥睡觉,不能和哥哥吃饭,不能抱着哥哥……”
宋闻清又气又心疼,赌气说:“那你自己煎药喝吧。”
说完就把门给关上了,留下房中不知所措的少年。
宋闻清洗完澡,随便煮了点面垫垫肚子。好久没下厨,他差点把厨房给点着了。裴瑾容不敢出门,只能在房中干着急,宋闻清也当不知道。
吃完面后,他躺在床上思考。
裴瑾容的话不无道理,酒精确实可以消毒,若是村里人家家都备得有,自然是最好的。
但他也清楚,他不是圣人,也没有银两买到足够的原料。只能明天上门问问他们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