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枝从车祸的疼痛中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背后有火在烧,跟站在火炭上烤似的炙热煎熬。
干燥、灼热的痛感让她情不自禁地舔了下开裂干涸的唇。
她感觉自己蹲在地上,不知道蹲了多久,两条腿麻得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过一样。
站不起来,也动弹不得,身上使不出一点力气。
耳边却有女人在争执个不停,有人还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使劲摇晃,一边摇还一边拉着她要她站起来,力度大得好像把她当洋娃娃似的拉扯。
“宋知青!宋知青!醒醒啊!哪有让老闻家那儿子在日头下暴晒一整天的,人家身上还受了伤,再干下去人怕不是都要昏死过去咧!”
“就是就是,这城里来的知青就是娇贵,哪像我们啊,从上工到放工都干劲十足的,等会不给她记工分,她没饭吃又要死皮赖脸地去蹭闻锋的,这打了人还要吃白吃人家的。”
“要说我啊,这老闻家祖上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会娶这么个好吃懒做的知青回家……”
宋甜枝被人一下拍在背上,猛地抬起头,入眼就是一片望不到头的贫瘠黄土地。
炙热的太阳底下,一台老旧的东方红拖拉机正在工作,几片的麦浪被风吹得翻滚起阵阵波浪。
不少人正地里干活,弯腰在插秧,翻土拔草,而还有部分人正站在地里窃窃私语地看戏。
只有旁边的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挥着锄头,浑身是伤的埋头干活。
看到这一幕,她的脑袋剧痛无比,偏偏有人还在她耳边扯着嗓子喊叫,她刚想站起来,身体猛地失衡,紧接着就被糊了了一脸的泥。
耳边传来一声声惊呼。
紧接着就有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接住了她。
“甜枝!你有没有事啊?是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