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御,针线上送来了王上的吉服,花纹样式不少,王上请您去寝院说话。”
傅绫罗心里那根弦蓦地紧了紧,她刚出过府,见了人,王上就来请,能是为了花样?
她又不是傻子。
傅绫罗细细抽了口气,语气平静问道:“我今天吹了风,有些不适,明天上午过去伺候,也来得及吧?”
“若您不舒服,不如请府医过来给您瞧瞧?”乔安立马回答,“王上明日还要见客,只怕不得闲,请您现在过去。”
傅绫罗和宁音对视一眼,主仆俩眼神里都有些叫苦不迭。
一个撑着矮几起身,语带悲切,“宁音姐姐,你记得……”给我烧纸。
一个接话接得尤为利索,“给您烧热水,我懂!马上去,叫阿彩扶您过去?”
傅绫罗:“……”都是烧,好像也没啥区别。
比边南郡老宅大一半的寝殿,同样不甚明亮,纪忱江好像一直都不喜欢太明亮的地方。
在昏暗中,多出来的这点子空旷,像极了傅绫罗的内心,冷风嗖嗖刮,心底淡淡凉。
这种不妙的预感,让傅绫罗一上来就没硬气,十足乖顺会讨喜,声音比灵沙臛还甜软,“长舟……”
“嗯,过来,看看我画的如何。”纪忱江声音温和,甚至温和得有点像岳者华。
可岳者华浑身上下都没有任何攻击性,能叫人不自觉放松。
但眼前这目光淡然,浑身惫懒的高大儿郎,即便温和得亲爹似的,也让人心底发寒,浑身叫嚣着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