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司越珩觉得要隆重一点,特意问了穆从白要不要请同学回家过生日,穆从白一脸疑惑地问他为什么。
他知道穆从白就算请了同学回家, 也是谁都不理,实际他的意思是希望穆从白能把顾辑请来, 一是想穆从白上了三年高中不至于一个朋友也没有, 二是顾辑家最近发生的事, 想让顾辑能够稍微放松一下。
顾辑他爸送去医院的第二天,顾辑给周嘉盛打电话,他当时就在旁边,周嘉盛打开了外放给他听。
顾辑一开始语气平静地感谢,“医生说如果不是你们及时抢救, 我爸可能就回不来了, 谢、谢谢你们。还有嘉盛叔,那个钱我妈说过段时间还给你……可能、可能没那么快,我、我爸他——”
后面的话顾辑没能说出来,话筒里只剩下了少年小声的啜泣。
司越珩猜到了结果,顾辑他爸摔到了脊椎, 救他回来的人不懂急救,直接把人抬了回来,很可能造成了二次损伤。
但这话他和周嘉盛都没有提过, 那些救人的都是好意, 况且谁也不能肯定就是抬回来的时候伤到的神经。
他没猜到的是结果比他想的更严重, 全身瘫痪,除了头全身都不能动。
学校发动了全校师生给顾辑家捐款,他以穆从白的名义捐了5000,但大家都不富裕也捐不出多少钱。
而且除了钱,顾辑家里母亲生病,父亲瘫痪,他奶奶和外公只能做点家务,唯一能下地干活的只有他爷爷。
周妈妈和周父没事常常去他们家帮忙,司越珩有时也会一起去看看。
在这之前他偶尔想起过往,会觉得命运不公,觉得人生坎坷,可是当他看到在父母面前逞强微笑的顾辑,看到顾辑背过身去偷抹掉的眼泪,忽然觉得他曾经所有的苦实际都算不得什么。
他有开口就能转他10万的朋友,有能随手给他20万零花钱的姐姐,有一出事就站在他身边的舅妈一家。
可是顾辑才18岁,本不应该一个人承担起这些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