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湛满眼复杂地看着她:“不会来了。”
聂湛不出声了。
第二天,林杳在房间里写暑假作业的时候接到了一个座机电话,是聂清用家里的座机打来的,她说:“小林老师,我偷偷给你打的电话,妈妈和哥哥都不在家,我从电话本上找到了你的名字,我只认识‘林’,后面是什么字呀?”
林杳听了,告诉她那个字念yao,聂清长长地“哦”了一声,叫了她:“那林杳姐姐,哥哥说你以后不来了,为什么?我惹你生气了吗?”
手中的笔停下,林杳愣了愣。
胡玉婷说聂清不经常出去,出去也是聂湛带着出去的,她可能没什么朋友。
林杳觉得自己之前有一阵跟聂清的状态很像,那是金家刚出事的时候,她也停课在家,闷在房间里把窗帘拉得紧紧的,一个月没有出门,只有阿婆会跟她说话,舅舅偶尔也会来看她。
她那段时间情绪很糟糕,总是控制不住对别人发脾气,一张口就想吼想大哭,觉得自己这个害人精怎么还活着浪费空气。
于是林杳轻轻搁下手里的笔,对聂清说:“我为什么要生气?还会去的,不是说好了下次再去找你玩吗?”
对面笑了,说了“好”。
林杳挂了电话,想着至少聂清是个好孩子,能帮的话为什么不帮?
以前要不是阿婆坚持不懈地跟她说话,林杳也走不出来。
她还出着神,阳台外边突然又响起吉他声,最近沈郁白好像一直在练吉他,这次还哼了调子。
林杳拉开阳台的玻璃门走了出去,沈郁白摁住吉他弦,停了手,问:“吵到你了?”
“还好。”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