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所有的好心情一扫而空,林杳连鞋都顾不上脱,直直走进去,半蹲在阿婆面前。
“怎么了阿婆?”
说实话,林杳看见的阿婆一直是温和地笑着的,不论她是什么样的孩子,好像都会站在她身后,用那副慈爱的面容示人,林杳从来没有见她这么哭过。
她不说话,林杳也有点急,拍拍她的肩,尽量放缓声音:“阿婆?”
她一连喊了阿婆好几声,才听见老人用十分沧桑沙哑的声音说:
“你爸爸,死了。”
那一秒,那一瞬间,林杳的睫毛抖了一下,连带着四肢百骸都冰冷下来,她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颤,动了动嘴唇,重复一句:“……什么?”
怎么会?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不是上个月才打过电话吗?
她生日快到了啊。
茶几上搁着一封未拆封的信,信封有些受潮,被压得皱皱巴巴的,只有上面的字,一笔一划,写得用力,几乎要把纸张给划破,是“给囡囡”。
这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会这么叫她。
只有林平和阿婆会叫她囡囡。
阿婆的电话又响了,老人揩了揩眼泪,拿了手机去卧室接,没让林杳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