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宪心里感到一丝悸动,迅速地把视线从手上移开。

周幼棠也察觉到了孟宪逐渐放松的状态,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怕自己了。他审视着前方的路况,开过一段正在修整的路口后,问:“昨晚睡得好吗?”

孟宪:“……挺好的。”

她也看着前方说,余光敏锐地察觉到周幼棠抬了抬眉,却没再继续问她。孟宪不由偏了偏视线,脸颊微红。

之后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歌舞团大院的门口。停稳后,孟宪打开车门下了车。

“谢谢。”她对周幼棠说,第一次没有称呼他首长或者周主任。

周幼棠短暂沉默了下:“进去吧。”

孟宪点了点头,似乎是就要走。但只迈开一步,就停下了。她回过头,双手用力攥紧挎包绳,看向周幼棠。周幼棠原本就没动,见状又打开了副驾的门。

孟宪没有上车,她是站在门旁,似是难以启齿般问道:“昨晚,是你吗?”

昨晚,她很晚才睡下,就在金鹤床边支了张行军床。睡的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推门而入,向她走来,停在了行军床边,仿佛是俯视了她几秒,最后给她掖了掖被子。

“是我。”周幼棠很坦然地承认,“昨晚接苗苗一家来医院,就上去看了看你。”

你,不是你们。孟宪顿时有种呼吸凝滞的感觉。一阵沉默过后,她红着脸关上了副驾的门,快步走回了歌舞团大院,没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