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议罚他酒的人,笑呵呵递过来一根烟。

周幼棠接过来,却没抽:“金老师还在,你少抽几根吧。”

发小扒扒半秃的头,说:“烟瘾养大了,不抽不得劲,老是掉头发。”

“这跟抽烟没关系。”周幼棠正经道,“我看你还是趁早上医院,别是肾虚。”

一句话,听的在场人都乐了。周幼棠在他们旁边坐了下来,因开了小半天会而紧绷的筋骨,在一两句玩笑话中,松懈了不少。

这些人加上谢清缘,其实都算是周幼棠的发小。在他的母亲调入国防科工委之前,一直就在701所工作,那时701所尚未与三机部合并,仍属于军队系统管辖。他常随母亲过来,结识了这一些玩伴。相比在部队大院的那群发小,在座的人都含蓄了很多,见着周幼棠也只是笑笑打招呼。这些人中绝大多数都是高知分子,不是子承父业,就是留在高校当老师。周幼棠是他们当中唯一一个从军的,虽不同路,他却挺乐意跟他们打交道的。用谢清缘的话说,受受知识分子的熏陶。

可今儿却不知道怎么了,坐这儿老半天了,听他们聊,一直听不进心里去。

金鹤注意到他的沉默,递过来一个点心盘子:“听说最近有演习?”

周幼棠随手拿了个一口酥:“消息这么灵通?”

“我可没刻意打听啊。”金鹤笑,“我们下个月不是有场慰问演出么?前天来通知说取消了,说是要参加演习,没时间。正好,也让我的姑娘们休息休息。”

提及金鹤的娘子军,周幼棠脑子里很快就有了具体而清晰的形象。他微直起身,仿佛正打算说什么,忽听在场其他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