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哪里的?”
小李听这口风,知道请假的事儿应该有戏,忙说:“东北辽城丰齐县的。”
“辽城的话,光是回去一趟也要坐一天半夜的火车,五天的时间还是有些紧张。”想了想,周幼棠说,“这样,我给你十天假。定了哪天走你立刻走手续,时间一到准时回来销假。”
对小李来说,这简直是意外之喜。喜的他立马站直,又给周幼棠敬了个礼:“多谢主任!”
周幼棠点了点头,在他临出门前叫住了他,问:“婚礼是哪天?”
小李报了个日期。在他走后,周幼棠翻看了下日历牌,果不其然,又是一个宜嫁娶。
周幼棠扬眉,拿起电话问总机要了歌舞团金鹤办公室。
周日,金鹤的婚礼如期举行。
孟宪一早就跟着舞蹈队的人过去了。在金鹤的家里,姑娘们才见到了她丈夫谢清缘的真容。此人身形挺拔高大,五官英俊周正,气度潇洒倜傥,鼻梁上架一个眼镜,却并不带有知识分子的古板,爱开玩笑但分寸有度,相当平易近人。唯一能说得上缺点的,就是脸上颜色不太好,有些发白,大概是工作太过繁忙所致。孟宪先前还没法想象金鹤能嫁给一个什么人物,这次一见着谢清缘真人,觉得再没比他们更般配的了。
谢清缘待她们也极客气,金鹤介绍完毕后,一撩衣服,拱手给她们作了个揖:“我都听你们金教员说了,前几天真是辛苦你们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今儿我能结成婚,军功章上得记你们一半的功劳。”
姑娘们都笑了,觉得金教员的爱人挺有意思。
中午十二点整,婚礼正式开始,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在一片温馨和感人的氛围中结束。虽然准备仓促,但整个过程仍旧很顺利,真切的感情弥补了形式和排场上的不足。仪式结束后,新娘子金鹤喝了点小酒,兴致上来,非要带着她的一帮娘子军摘家属楼外那颗枣树上结的冬枣。丈夫谢清缘拦她不住,也只能由着她,搬来了一个梯子,让她们爬到距离枣树最近的平房上去采摘。孟宪跟同来的几个女兵一时还不太放得开,金鹤从上面露出头来,拿一颗冬枣轻轻地砸了下来,被一个女兵给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