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尝暗暗好笑,不知是谁写的戏本子,怨气重成这样,想必这戏写得很艰难,这么痛苦还要继续写,大概应该是真爱吧。
正说着,趴着的老头慢慢睁开昏花的老眼,看着眼前站着的几个人愣神,“戏演完了?你们怎么还没走?进来有事?”一眼看见季玄手里的戏本子,“你拿我戏本子干嘛?”
阿尝冷笑道,“你这戏本子能自己演戏,你不知道?”
老头的老脸忽然有点红,“你管是它演还是我演,你看着高兴不就行了?你还给我。”
月渡在旁边插话,“这套东西又不是你的。是你前两个月在山上捡的,以前你这家店是卖凉粉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老头的脸更红了。
季玄道,“这本子是妖物,我拿走了。”拿出一张几折的金叶子给老头,“你拿着这个,找点别的买卖做吧。”
说罢打开逍遥袋,把戏本子连同箱子里厚厚的一叠皮影都扔了进去。
阿尝瞪大眼睛看着他,这人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又都放进他的逍遥袋里了?
季玄完全知道阿尝在想什么,对阿尝笑一笑,“我刚刚出钱买的,你看见了。”
皮影戏店外一切如常,夜幕低垂,星子满天,店铺都还开着,左边的欢喜楼和右边的落圆书坊也都没打烊,门前挑着昏黄的灯笼。路上仍然有行人匆匆而过,遥遥传来隔壁街乞巧市的鼎沸人声,双城还是原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