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好意境。”女子笑笑,忽然冲宁拂衣伸手,二人上前一步,紧紧拥抱。
宁拂衣眷恋的闭上眼睛,心里有块一直空缺的地界自发填补,恢复如新。
“好了,再会。”女子放开她,没再耽搁,转身离开,她步伐蹀躞,却没一会儿便隐没入风雪。
雪又飘下了,宁拂衣笑着抬头望。
再会,娘。
再会,宁长风。
她回身面对墓碑时,眼中脆弱不再,替换成了平静的坚毅,左手召出追魂烛,右手拿出冻得瑟瑟发抖的栀子花。
花朵好像知晓一切似的,没再和她闹脾气,而是沉默着往她指尖蹭了蹭。
宁拂衣的鼻尖滑过绵软花瓣,深深记住它的芳香,随后阖目施法,比雪还要洁白的光点破雪而出。
在接触空气的刹那间,光点无声爆发,亮得人睁不开眼,亮得天光都失了色。
与此同时,盛放了栀子花三十年的琉璃盏咔嚓碎裂,栀子花膨胀百倍飘入半空,花瓣淡作虚影,上抚天,下顶地,光点尽数落入花心。
古老的歌谣自天空降下,如同众神低吟。
宁拂衣颅内顿时传来刺痛,她默然跪倒在雪中,捂着脑袋咬牙,忍受灼目的光望向半空,看着花朵化作寻常,朝天边飞去。
歌谣更加清晰,像为花朵送行,宁拂衣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墓碑前,意识模糊。
有人在远处喊着她的名字,宁拂衣含着血,蜷缩身躯,无声大笑。
褚清秋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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