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雪花从两人的脸畔纷飞飘下,说话间呵出热气,被凛冽的北风吹散,十一月的冬夜很冷,张宁渊一双黢黑瞳仁的眼眸却格外粲亮。

少年人的青春飞扬感在他身上淋漓尽致,谢辞心口一热,他半晌说:“你,可是伯父和伯母?”

他不笨,这样的深夜,张宁渊独自驾车带着父母,车里的众多的药物细软,轻车简行,还有张宁渊的那句我来投奔你了。

他激动,难以言表,可是张元卿是襄城候,就这么舍下了吗?这怎么行?

这时,车上的张元卿轻咳两声,这个看上去病弱但颇严肃稳重的男人缓声道:“昔年,老夫与谢公神交已久,你不必有负担。”

夫妻二人舍去其他,随儿子远走,至于中都的张家,不必担心,他久病很少出门,史夫人道照顾重病夫婿即可,张宁渊早就不给出门了,发现他们走了之后,这消息张元让是能捂住在府里的。

“我都说啦。”

张宁渊勾住谢辞的肩膀,笑着说,他吐槽:“我说的你不信,非得我爹说。”

他十分得意地说,“我爹我娘就我一个儿子,不跟着我跟谁呢?”

张元卿看儿子不着调的样子十分不顺眼,骂道:“你瞧瞧你像个什么样子?”

吊儿郎当的,被谢辞一衬,相当扎眼睛。

张宁渊赶紧勾着谢辞的肩膀转往另一边,权当没听见,他用腰侧碰了谢辞:“以后我就跟你混了,赶紧找个好地方安置我爹娘。嗳,我告诉你哈,将来高官厚爵,可不能少,爵位至少得比襄城候高的!”

我艹,这?!

谢辞一瞪眼:“你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