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预感,这个冥顽不死的谢辞,一旦成长很可能会真的成为他的心腹大患。

“传信我们在灵州宿州云州定州军中的所有眼线,尤其秦显等人亲部和近卫军中的,立即动起来,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找出伪装进军的谢辞!”

“成功将其识破并抓获者,转暗为明,连擢五级,赏金五千!”

“谢辞得死!还有藏匿在他身后的谢家人,对了,加一句,识破其身份之后先留意他有无传信。”

“马上去!”

“……是。”

谢家最小的,是个女娃,今年才刚满四岁,卢信义说这话时太阴鸷,司马黄斌忽忆起昔年曾有缘见过一面的这个襁褓中的女婴,心生几分不忍,又想起谢帅,不过他很快就将情绪压下了,立即应了一声是。

但卢信义异常敏锐,他眼睛动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毒?”

幽幽灯火下,卢信义慢慢抬起眼睑,黄斌心下大骇,慌忙跪倒在地:“大人,标下没有!标下追溯大人二十年,一向忠心耿耿绝无二话。”

卢信义定睛注视他几息,最终颔首:“我信你,好了,起来吧,去传信。”

黄斌立即应了一声,起身匆匆往外而出。

但走在夜色幽深灯影幢幢的廊下,他心跳却很快,黄斌觉得要不好了。

书房内。

卢信义静静站了片刻,把心腹陈汾叫进来:“去,解决他。”

……

一刻钟之后,陈汾提着一个木匣回来了,里面是黄斌的人头,他手里还拿着黄斌刚刚写好要穿出去的情报函。

“他手上的事,你暂时接过来。”

卢信义正伏案,精心描绘一副工笔简画,虽其他背景没有,但一张瑰丽精致眉目如飞的少年面庞栩栩如生,他收了最后一笔,低头端详片刻,“这幅画,让府里画匠立即加紧临摹,天亮前必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