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赶紧呸呸呸,她敲他的头,“呸呸呸,刚才那话不算!干活儿之前,绝对不能说这个啊啊!”

好邪门的好不好?

她敲了两下他的脑袋,“快快,赶紧走,别胡说八道,去去!”

“快啊,他们快交班了,你回营房等我。”

赶紧的,别耽误时间了。

谢辞点点头,他只得就着顾莞让出的位置勉强转过身。

他定定看了顾莞片刻,掉头迅速离去。

……

渠内很快就剩下顾莞一个了。

她露出两分微笑,摇了摇头。

不过她很快就把这茬丢在脑后,调整姿势,专注趴在渠口小心盯着。

小命还是很宝贵的,就算前面是马里亚纳海沟,她也不能在这翻船啊!

天色很快黑下来了,月色幽幽照在瓦檐围墙青石阶上,顾莞心里默算着,她飞快挪开渠盖,在半枯的大叶牡丹下就地一滚,飞速窜上廊道,一滚半站起一蹬窗台,揽着粱枋一翻上去了。

脚步声从墙后传来,走到侧墙的花坛旁,扫了眼,就转回去。

顾莞放开屏息,慢慢呼吸,借着一点月影的反光,凑在气窗铁板上瞄了半晌,从靴侧抽出两条又细又长的银色铁丝,铁丝一段有一个小小半弯钩。

她手持这两条仿似单车钢丝模样但细小数十倍的东西,折叠一下,从手指粗细的孔洞探进铁板中间,准确无误伸进锁孔底下。

顾莞其实很擅长开这类东西,毕竟,这曾经是她吃饭的本事,如果不是时间条件问题,还可以用失蜡法,更保险更万无一失。

大约十秒,弯钩成功卡住一个位置,她一按一拉,铁板一动,她伸出手指勾住孔洞,将它一整个取了下来,平放在横梁顶上。

气窗便露出了本来的模样,一尺多长大半尺高,矩形的气窗内,是黑暗的室内,没有一点声息,只看见半截黑乎乎帐缦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