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遥说着,也未睁眼看看周围。
这惩戒殿上的石链不知何时,已经全缠在了他身上。
他手臂上渐渐显露出一道狰狞的疤痕,他眼中蒙着一层禁制似得,什么也看不穿,又或是将自己的思绪停留在了思考之前,一点点冰莲的粉末从他眼前飘过。
“遥儿。”
“你要我以什么身份留在你身边。”晏律沉吟着问道。
“以什么身份?””
纪遥懵懂地眨了眨眼。
“师尊,自然是师尊。”
这问题在他听来,就是前世的废话文学似得。
“那便是了。”
锁着纪遥的锁链,应声解开,他胳膊上那道深刻的伤口也不知为何消失不见,好像他们从未出现过,晏律伸手按住了纪遥的脑袋,道,“你修行太顺,心境跟不上修为,不论境界提升有多高,还要历心才能稳固。”
“失去也是历心的一部分。”
既是师尊,那这便是师尊能教徒弟的最后一课。
晏律从不担心纪遥醒不过来。
他虽会沉湎一时,但绝不会一直深陷其中。
所以他此时伴他,不过是想在自己消失前,在水镜之中陪他完整的一生,直到他能接受他离开了,也到了他该消失的时间。
玉衡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