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鸽子留给了魏桢,只从家里收拾出一些平常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这些细软不大,她一个人就能把包裹拎起来,那一瞬间她恍惚觉得把自己过去所有的人生都拔起来了一样。
宣谕使在中央没什么用,但在地方上毕竟是朝廷命官,专为某事而来,完事后还要回京和圣上禀报,因而还算有一定威严。
可听名字也知道,“宣谕”,宣读皇上的圣谕而已,威严可谓有,权利可谓捉襟见肘。
虽然宣谕使不过一个“兼职”,等宣谕完成便回京复命,但从大理寺少卿变为宣谕使,顾霜染其实是被暂时放权了。
她并非在意降职,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好像还没有真正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如同她的神探志向,如同她的兴国安邦的渴望,如同她和曾经的楚云阔。
离开的马车快要走出外城门时,顾霜染掀开帘子回头望。
正是个傍晚,京城的天仿佛也在不舍她的离别,染出来如血的红云来挽留。
晚霞之下,遥远的午门也显得金光璀璨。一阵风起,她仿佛听到了午门上的铃铛随风吹过的叮当作响。
合上帘子的那一刻,顾霜染突然冒出没有来由的念头。
我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顾霜染从没有离开过京城,此次离京虽并非她所愿,在怅惘中仍然忍不住对其他的世界有些许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