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霜染闭上了双眼,声音有些苦涩。
“朕给你个提示,飞鸽。”
顾霜染终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并非有意欺瞒陛下。臣与安和公主情同姐妹,她突然嫁往羌国,书信往来是寻常事。”
“寻常事?”楚云阔转过身,背对着光站在她面前,脸上表情也模糊起来,像一座阎王殿门口凶神恶煞的厉鬼像,“寻常人能出卖自己的国家吗?”
见顾霜染不答,楚云阔嗤笑一声。
“朕每次唤你前来商讨国事,看朕一筹莫展,爱卿不知心里笑得多开心啊。”
顾霜染睁开了眼睛,直视着楚云阔:“臣承认向安和公主透露过消息,但也只有大周即将对羌国开战一事。臣无法劝阻陛下执意开战,也无法眼睁睁看着安和公主送死,故向她飞鸽传书告知此事,提醒她万事小心而已。”
楚云阔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她的每一个神情。
顾霜染即使跪着,仍旧不卑不亢:“提前知道开战一事于战事影响极小,却可能救活安和公主的性命。大周没有采取偷袭,羌国也不会。”
说到这,顾霜染的声音更加沉郁:“臣的书信有来无回,至今不曾知道公主是否还活着。”
“她当然活着。”楚云阔喉咙里滚出一声笑来,语气却十分痛恨,“要不是她,我大周如何能屡战屡败!”
“顾霜染,不是朕想怀疑你,可吴镇将军常常兵行险着,出奇制胜,他的战术绝不可能被羌国人猜透。只有你,一直在朕身边,朕甚至连亲卫都不曾告诉过。”
“除了你,”楚云阔慢慢弯下腰,“朕怀疑不到任何人。”
顾霜染直视着面前的眼睛,陌生又熟悉:“陛下不信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