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潇潇懂了。

夏幽带着一一,她必须以一一的安危为重,因此不可能在打斗中完全放开手脚。

巡逻的狱卒朝这边走了过来,卫潇潇赶紧闭上嘴,埋头干活。

趁着运送锯末的工夫,卫潇潇来到了黎越的工作区,装成给丈夫送吃食的小娘子。

“公子,这日头太晒了,你喝点儿水,吃口奴家带的饼垫一垫肚子。”

若是别的囚犯这样相互交流,早就被狱卒呵斥了,但黎越昨天当着他们的面被玉三娘的人请走,显然是临水阁楼那边的红人儿,因此不涉及原则问题,狱卒们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卫潇潇找到了时机,小声把从夏幽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黎越。

“徐牢头的势力比我们想得更广。”她低声道,“夏幽跟我说,他有刻着腾蛇的令牌,可以号召周围村庄的壮劳力随时为他所用。”

黎越皱了皱眉,似乎想要说什么,然而此时此地实在不适合长篇大论,眼看着有狱卒要往这边过来了,于是他只是匆匆点了个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卫潇潇离开后,黎越劈了一小会儿原木,玉三娘派来请他的人便到了。

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妈子,恭恭敬敬道:“上官公子,玉三娘请你过去。”

黎越在围场其余人的注视下,跟着老妈子离开了。

卫潇潇也站在原地,目送着黎越远去。

她擦了把汗,刚要拎起麻袋继续搬运,一个狱卒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边。

这是个看不出年纪的狱卒,看身材,他的身板就像年轻人一样年轻健硕,有着分明的肌肉,感觉随时能像豹子一般迅捷出击;然而他的脸又刻满风霜,杂乱的胡子将下半脸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黑曜石似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