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她从藏经阁里找来古书,写到,薛忱这种情况,如果不是魂魄碎片离得太近,便是魂魄自己躲起来了。
对世界没有眷恋,自然就不想要回来。
昭瓷身边,没再剩下任何一朵的三秋花。
可能恋爱中的人总自我良好,她之前以为,薛忱至少会有一点点想要复活来见她。
神魂契是道侣间用的,他好像一直都晓得。那谁会想自己的道侣守寡啊?
不过也是她想当然又自作多情。
今天是她的生日。
那寿星就可以做点过分的事,说点过分的话,对吗?
昭瓷抿抿唇,盯着石罂花瞧,把人盯得发毛迅速溜走,嘴里还嘟嘟囔囔:“早知道我和阿紫一起去游山玩水了。”
“你能帮我个忙吗?”昭瓷睨它眼,问到。
石罂花很快跑回来:“可以啊,帮什么?”
“帮我看着它们。”昭瓷将反白反黑放在一处,又次叮嘱:“不准乱跑。”
得了肯定回答,才迈着大步“突突突”往崖边走。
她又蹲下来,挑了块指甲盖大的石头往下丢,喊道:“薛忱!”
没有回响,也没有石头落下的声音。
抿唇默然半晌,她手作喇叭,大声喊道:“我讨厌你,我最最讨厌你了,你是这天底下最最最讨厌的人。”
不托梦,不给她线索,现在还不想回来。
这点喊声很快却又被收起,昭瓷又往底下丢了朵花,很平静、很小声地道:“所以我会记得你一辈子。”
她这有好多好多东西,都是薛忱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