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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铺着绵软的地毯,昭瓷垫着脚,放轻动作?走过去?。将一早写满照顾柳树法子的纸放在?桌面,还有个精致的包裹。

之前她想?走又没走的时?候,把东西全收了。稍稍有点可惜,遇见以来薛忱的第一个生辰,她没办法和他?一起过。

手臂阵阵刺痛,不?用看就晓得那丑陋的黑色纹路顺着手臂蔓延。她屈起手背,很熟练地拭去?唇边渗出的血液。

其实?如果不?是她自?己就快死了,她也?不?确定会不?会勇敢赴死。

“昭瓷?”

纸张刚放到桌面,一阵窸窣声,少年稍显慵懒的音调响起。

昭瓷绷紧身体,很快又放松,恍若无事地转头,抱歉道:“是我?吵醒你?了吗?不?好意思,我?就有点想?来见你?。”声音愈来愈小。

薛忱摇摇头,坐起身拍拍床榻,温声道:“过来。”

不?知是不?是昭瓷的错觉,他?的面色似乎格外苍白。有隐忍的痛苦神情于眉宇间?一闪而过,快得昭瓷以为自?己花了眼。

“做什么?”她慢吞吞挪过去?,还没靠近,就被他?扯着,顺着力道坐在?床沿边。软绵绵的被褥床垫,稍稍陷进?她的身形。

“在?你?来之前,我?在?做梦。”他?笑了下?,随手拨弄着她的发丝,“梦见以前的事,见到你?时?,和见到你?以后的。”

那是记起来了吗?

昭瓷轻轻眨眼,想?问又有点不?太敢。

怀里揣着的纸还一直没有用武之地,姚渠立誓,说那是解开神魂契的法子。

她绞紧衣摆,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给结实?有力的臂弯环住。独特的、温和的香气一股脑涌入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