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立着的三秋花,还有她束着的乌发,都被阵阵山风,吹得摇曳不止。
昭瓷捏紧匕首,一眨不眨盯着他,警惕任何不对之处。
不过确实,薛忱看起来游刃有余,完全不需要她帮助。衣袂翩跹,墨色飞驰,剑刃挟雷霆万钧之势来袭,甚至都没怎么用血祭。稍过片刻,那?片枯枝便被除尽,余下地仓皇出逃。
好厉害啊。
昭瓷看着他拭净剑刃,精致的面庞在日光下愈发显眼。
刹那?间,神?魂契有些许波动,她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地感受着他身?上乱七八糟的伤势。
什么时候的事?
突然想起刚见面时,薛忱换了身?黑衣,指尖温度比平时要低,还说找她好久。到后来,又也时不时避开她碰触腰间的动作。
一开始,所以是一开始就伤了的。
那?为什么没有发现?早有端倪的事,为什么没有留意?
她不自觉攥紧衣袖,用力咬唇,心里无端多上几分强烈的无措,冲得人头脑晕乎。
人大抵总爱待在舒适圈里的,待久了,五感便变得迟钝。
和薛忱待一块儿确实分外舒服,无形间,她好似就将他身?边当成?了自己的舒适圈,心安理得待着。
都说礼尚往来,互不相欠,最最早提要两清的人是她。
但?到了现在,扪心自问?,都是她一直在享受着,心安理得享受着他的善意,回?以薄礼和几句微末的口头关心,然后连这样重要的、细节的事都没注意到。
应该这样吗?
昭瓷问?自己,心里像堵着团棉花,有点难受,鼻子都稍稍不通气。那?是她穿越来,真正意义上认识的第?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