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瓷背抵着墙发呆,偶尔因为起早打个哈欠,也不在意手指被人捏着,或是袖子被绞得有点儿皱巴。
她习惯性反思自己的举措。
是不是还可以再?凶点?行事再?果断点,处理得更好些——最好是直接像薛忱这样,把人揍飞。
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昭瓷又一次打好腹稿,正准备开口时?, 薛忱就着她的手腕,轻轻往下?一拽, 温声道:“坐这。”
他起身, 让出自己的椅子, 正对着蒙有油纸的窗和那只有点丑丑的稻草娃娃。
昭瓷依言坐下?,双手叠着放于膝盖, 连坐姿都是分外乖巧的并腿坐。
她今日用了条绿色的发带, 与衣服正搭, 坐下?时?就觉得被轻轻扯了扯。
“怎么了?”昭瓷后仰脑袋, 困惑问道。
才?抬起点, 脑袋又给人摁正。
“我给你?编头发, 好不好?”薛忱垂眸,语调平稳,就和问“吃饭吗”差不多。
说着, 他轻轻一拽昭瓷的发带。
身后随意束起的马尾略有松动。
“不行。”昭瓷吓了大跳,飞速攥紧自己的乌发, 用力?摇头。瞧见薛忱似乎有点耷拉的眼尾,她又立刻找个理由,解释道:“谢谢你?啊。但我今早花好长时?间才?绑好头发的,不想拆啦。”
薛忱平静同她对视,无需读心术,就从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捕捉到一闪而过的心虚。
骗人。
他悄悄想着,却垂了眼睫,没说话,心里?无端有点恼火。
“那个,我来找你?是有事的。”昭瓷解救出自己的头发,见他没有再?动手的迹象,便小心松手,从芥子囊里?掏出沓纸,“我在本古籍上有看?到个法子,说是能解神魂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