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吗?”薛忱抬眸,隔着段距离平静道,“还钱。”

最后几个字他咬得格外重。

众人恍然大悟,想起昭瓷家境确实不好,薛家又出了名的阔绰。都是同门,借个钱也没什么。

只是……

他们看眼脸色都不好看的双方,猜测这两人莫不是因借钱之事结了仇?

小胳膊拧不过大腿。

昭瓷不情不愿走过去。

好在平日里,薛忱也不是个对同门多热络的人。

即使心下好奇,那群修士最多偶尔投来好奇的目光,全然不敢明目张胆打量或是上前探听。

树荫底,连石罂花都不敢说话。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昭瓷与薛忱保持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礼貌发问。

她的面色相当不善,就差把“快走”二字写在脑门上了。

但念及自己确实欠人家钱,昭瓷又不好太横,刚要再开口,腰间冷不丁地挂上个沉甸甸的东西,似乎比之前还要沉不少。

“来还你钱。”不远处的少年笑吟吟道,“你把它落下啦。”

来带走你。

他原先是这么想的。

薛忱笑意加深几分。

“啊?”昭瓷垂眸,盯着那熟悉的芥子囊,愣了一下,掰着手指头数道,“上次在定山居,你说我欠你三万,这是其中的五千。我还欠你两万五呢。”

薛忱:“……”

沉默刹那,少年的神情罕见有些复杂:“我当时在开玩笑。”

“诶,是吗?”昭瓷明显也一愣。

她还以为自己从定山居出来后,真的就负债累累了。

默然半晌,薛忱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