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推开门,恭敬道,自己却立在一旁不敢踏入半步。

薛忱笑得温润:“多谢。”

房内点着几只烛火,即使在白天,依旧异常昏暗。

正中站着名黑衣男子,只露出一双鹰隼般凌厉的双眸。

他阴恻恻开了口,是个很年轻的声音。

“想不到吧,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连叶夫人都是我这边的。”黑衣男子眸中得意神情一闪而过,“你该不会当真以为我处理不了锁魂坛吧?不过是因为我处理不了的妖魔,才会轮到你,你才能从青云宗那龟壳里出来。还有那女鬼,你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吧?”

他决口不提自己差点死在锁魂坛之下的事,猖狂道:“你也有今天。等你死后,便是我这一脉于薛家独大了。”

黑衣男子指尖结印,室内很快起了层薄雾。

“薛平稚,你听过一句话吗?”薛忱习惯性地拨弄腰侧的玉佩,摸空后微愣,轻笑着放下手,“反派死于话多。”

这还是昭瓷当时在心里吐槽的。

“什……”薛平稚眼里的得意还没散去,便骤然被扼住喉咙。

颈部收紧的五指如铁箍般难挣脱。

结印完成的黑雾并不像预想般暴起,而是飘飘渺渺散去,随着薛忱一个拂手的动作。

咔嚓一声。

薛平稚没了动静,头因重力下垂。

果然在叶府的躯壳不是他本体。

薛忱惋惜地叹气。

远在修真界的某处,躺在床榻上的青年蓦地睁眼,鲜血自七窍往外喷涌。

薛忱像丢破布般,把身首分离的男子丢到一旁,末了收手,用帕子仔仔细细擦拭十指。

烦人的人连骨头断裂的声响都很烦人。

想起那只纤细匀称的手,薛忱微弯眉眼。

她骨头断裂的声音,应当会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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