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忱也起了身,拍拍衣摆,倒是不紧不慢,分外从容的。

璀璨夺目的银光中,少年的轮廓有些模糊。

看不清他的神色,昭瓷手无意识地搭上脖颈快愈合的血痕,隐隐觉得脊背发凉。

“不用谢,是我应该做的。”她语速飞快,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啊不,我没想救你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薛忱:“……”

他原先是想瞧瞧昭瓷要做什么。

又是挡伤,又是仗着她那对阵法免疫的体质突然扑过来。

其他穿越者也很喜欢挡伤。

有的挡完伤就开始卖惨,关切话语一股脑砸向他;有的挡完伤把他骂了一顿,再暗中送温暖。

内心想法倒是如出一辙,想着要救赎他。

薛忱很好奇昭瓷会怎么做。

如果还是这些没新意的东西,那她和过往之人也无甚差别了。

活着也没有多少意思。

结果……

偏偏她心里还真就这么想的。

绝非惺惺作假。

薛忱没应声,昭瓷当然喜闻乐见。

她用没伤的那只手,提起裙子,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去。

肩膀的剧痛却骤然消失。

脚步微顿,昭瓷诧异侧首,银光一闪而过。

原先还发黑冒血的窟窿此刻复原如初,透过破裂的衣裳,露出片莹白细腻的肌肤,仿佛受伤和剧痛都是场幻觉。

下意识的,昭瓷侧目望向不远处傲然而立的少年。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乌睫低垂,手指飞速结印,高束的墨发于身后摇曳不休。

前不久凶猛异常的下人,连着叶夫人,被银线绑作乌泱泱一片,呻吟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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