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黑狗却突然躁动不安,四肢用力蹬着她的胸膛。

“怎么……”昭瓷回神,垂眸询问。

她以为反白是被抱累了,俯身,将它放在地上。

反白立刻往前冲去,跑了几步又回头,示意昭瓷跟上,对着她身后用力吠着,目露凶光。

昭瓷猛然回头。

比夜晚更浓郁的漆黑蜂拥而上。

她撒开蹄子就想往反白那冲,却猛地感受一阵熟悉的胸闷,双眼发黑,骤然失了意识。

……身娇体弱是该这时候用的吗!

/

无尽的黑暗。

似乎还有震耳欲聋的嘶吼呐喊声。

滴答。

昭瓷猛然睁了眼,手上阵钻心的痛。

头顶结满蜘蛛网的屋梁,雨水顺着破洞的房顶滴滴答答落下。连蒙窗的纸,都泛黄到难辨年份,零星布着破洞。

慈祥的弥勒佛挺着肚子,端坐原地,笑眼俯瞰世间。

是刚才那团突然腾起的黑雾带他们来的吗?

从黑衣人尸体上腾起的。

外边喧哗阵阵,一声比一声响,吵得人头疼。

“醒了?”带笑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响起。

像是贴着耳朵。

……贴着什么?

昭瓷坐直身体的动作霎时僵住,甚至忽略手上无来由的疼痛,慌乱错眼,一瞧魂差点没飞。

倒是头回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狗胆。

昏迷时,她应当是侧首,半仰着脸,靠在大反派的肩上。

大反派肩部那块,有块明显的水渍,那栩栩如生的饕餮纹都丢了神采。

昭瓷心虚地收回视线,飞速坐直,试图往旁边挪去。

挪没多远,手指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如经年积雪般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