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找我的经纪人去了。”

关醒点点头,又望向不远处的蚂蚁窝,来不及了,原来的窝已经被雨水冲塌了,侥幸存活的蚂蚁没了回头路,只能勉力朝高处进发。

似乎是察觉到了关醒的心不在焉,裴希问他:“怎么了,醒醒,发生什么事了?”

有时候关醒不得不感慨,裴希的心思可能比他手里小提琴的琴弦还要细,敏锐得让人无处遁形。

关醒从兜里掏出早上梁舒给的巧克力棒,两人一人一根,他拆开包装,含在嘴里,说话也是含糊的:“裴希哥,你有讨厌的人吗?”

裴希的那根已经吃了一半,他望着檐下坠落的雨点,点头道:“有啊,还不少。”

“那你平常是怎么和他们相处呢?”

裴希歪头思考了一下,一米八的个子却顶了张娃娃脸,做这样的动作,一点都不违和:“我尽量不和他们相处。”

关醒转头看他:“把我的巧克力棒还我。”

裴希眨眨眼睛,又思考了三秒:“如果没办法逃避,就无视吧,这样会好过一些。”

这样也不行啊,关醒认真斟酌,他根本没办法无视鹤禅渡,他拿捏着人家的把柄,威胁他把第一名给自己,坦白说,虽然很讨厌他,但同时也很羞愧。

这感情太复杂了,关醒讲不出口。

好吧,问了也是白问。

“走吧,回家吧,你要是感冒了,高阿姨又担心了。”关醒推着裴希,出了亭子,又拽着他的手飞快的往楼道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