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太淮身前,一下下朝他叩首。

“信徒晏行寂,愿供奉所有,神魂和修为皆可献上,求您救我的妻子,让她活过来。”

太淮几千年没有见过人了。

他不知眼前的人是怎样闯过西海,拖着重伤的身体爬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层台阶,写了一晚上的红绸挂了满树。

太淮在那一刻并未说话。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青年已经不知磕了几个头,一遍又一遍哑着嗓子说着那话。

太淮觉得可惜,这人仅仅一百多岁,修为已经是渡劫,又是修太上忘情的,怎可困囿于情爱。

此刻在司黎的注视下,太淮有些心虚地说:“我就想让他好好修行,别执拗于情爱……人死怎么可能复生,我就……”

司黎嗓音沙哑:“你干了什么?”

“我……我骗了他,我装作神明,趁他不备入侵了他的神识,想要帮他……拔除情根,他毕竟修的太上忘情……”

晏行寂知道他不是神明的时候,浑身的生机像是突然被抽走,颓然跪坐在地,呕出大口鲜血,将太淮吓的半死。

随后晏行寂提剑朝他冲来,战斗力凶悍的令太淮心惊。

重伤成那般模样,还能断了他的一条左腿。

若不是晏行寂最终还是撑不住昏倒了,太淮怕是那天就交代在他手上了。

“后来……他醒来也没找我事,养好伤后就走了,就是……走之前拔了我的菜苗放了我的鸡。”

太淮现在也不是很气愤了,他清楚是自己做错了,他先多管闲事的。

垂在一旁的手蓦地被攥住,司黎能感知到他的手在抖。

晏行寂垂首看她,担心司黎觉得他蛮横,开口解释道:“我没有不尊重前辈,是他先动手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