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秉青走了,庭院中只剩下司黎一人。

清风吹过,卷起满园落花。

一滴泪水落下,滴落在玉牌之上。

司黎抬手抿去长睫上挂着的泪水,小心收好了那方玉牌。

以前的担忧总算落了地。

她总觉得自己只是被强加给他们的一段记忆,在他们原定的生命中是没有她的,可却忽略了,记忆是强加的,但发自内心的亲情不是,她与他们真正相处的那十几年也不是作假的。

她只想做回自己再也不愿意回属于“阿黎”的青霄剑宗,却忘了身后那群翘首以盼等着她的人。

他们于她而言,不止是书中的纸片人,记忆是真的,亲近是真的。

从小孤身长大的她,在青霄剑宗当阿黎的那段时间,第一次有了真正的家人。

司黎喉口有些发梗,自从心脉重塑些后,这些强烈的情绪她也能感知到一二。

她微微仰头看着那虚空中的圆月,今日是妖域这十几天来第一次出现这般亮眼的月影。

不同于以往的暗淡无光,这一次它高悬在虚空之中,光亮朦胧却闪耀。

在青霄剑宗之时,每一日见到的月亮似乎都很圆。

她有些想念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司黎回首,白衣青年便安然站在门口处。

她思绪有些跑偏。

与晏行寂相识这么多年,他似乎着装总是一身白,除去他们成婚那日穿了一身红衣,彼时的晏行寂司黎仍然清楚记得。

清冷淡漠的青年穿上婚服,削弱了些冷漠,多了丝妖冶,当真是好看的紧。

可惜后来再也没见过晏行寂穿别的衣衫,要不是一身青霄剑宗的弟子服饰,要不便是一身白色华服。

他倒也是专一。

司黎心下有些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