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寂根骨绝佳天生剑骨,心性坚韧行事果断,骄傲自尊,是修真界的奇才,没必要成为别人。
晏行寂也不能成为别人,他不需要为了她去委屈自己。
纤细的手擦去青年唇角的血迹,她目光依旧平淡,“你没做错什么,不需要去改变,做自己便好。”
“我也教不了你怎么去爱人。”她抬眼看他,两双眼眸直直对视,“我现在心脉不全,不会爱人,我也不想你因为爱我去压抑自己的天性与本能。”
“你是天下第一,是那个一剑撼动四海八荒的剑修,即使没有我,你也应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因着我喜欢什么样子,便是什么样子。”
司黎取出灵丹递到他嘴边,青年无知无觉吃下。
“晏行寂,对不起……我还有事。”
她转身离去,洞穴中只剩下白衣青年一人。
他脸色惨白,看着自己衣衫上沾染的血迹,忽地便笑出了声。
这一生实在可笑,喜欢什么便会失去什么,以为遇到了救赎,没想到也被自己弄丢了。
几百年前拉开的弓,在三百年后精准地刺向他的心房。
若没有她,这漫长的余生,唯余苟且无望,还能剩下什么呢?
天际忽地昏沉下来,司黎走在小路上,密林深处惊起飞鸟,狂风席卷而来,卷起遍地黄沙。
猈虎垂着头跟在她身后,在司黎顿住脚步时,它低声呜咽一声,扒住司黎的裙摆小心翼翼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遇到危险了,便想要跑下山去找人,遇到了他,就把他带上来了。”
它抬起眼,瞧见司黎并未看它,而是目光茫然地落向身前后,急得跳起来扒着她的小腿:“对不起司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对你做什么了吗?”
脖颈上的印记已经被司黎用法术掩盖,猈虎修为低看不出来什么,只知道司黎从山洞出来后便沉着脸,它只在那次司黎胖揍它之时见过她这般神情。
司黎垂首看它,猈虎缩小成幼崽的模样,乌黑的眼眸水汪汪的,看起来憨态可掬。
她抱起来它,轻揉着它的毛发。
“无碍,他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