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裳一步步朝她走来,“那你是如何认出我是霓湘楼的掌事?”
司黎低头沉思一瞬,抬眼之时,眸底的笑意已经消失,“你太过心急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在我面前故意显露掌事的不对劲,你知道我来霓湘楼是为了青霄剑宗的弟子,于是你便又是让我见到那被摄取生气和神魂的男子,又是让我看到那被挂在树上的女富商。”
“你还在我面前编排掌事,可我们只是初初相识,你便不怕我去外传?你在霓湘楼当了领事这么多年,怎会连这般为人处世的道理都不懂,你只是故意将所有线索都指向那掌事。”
弥裳的笑容越发冷淡。
“嗯……”司黎将手放下负在身后,脊背挺得笔直,微扬下颌瞧着身前冷眼看她的弥裳,“让我猜猜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猜掌事住的那处阁楼设有阵法,你要将我引去那里,引入阵法之中。”
“至于那个阵法……”司黎抬眼看了一眼四周,随后收回视线,“这里距离景宁城起码万里,那是可以瞬移的阵法,只要我踏入那阵法便会立刻被传送到这里。”
“可我始终没有踏入,可马上要月食了,你等不及了便放出了祭魂尸,趁着内乱掳走了我。”
弥裳面上的笑意彻底消失,眸中挟霜裹雪,往日总是挂着笑意的脸冷的似是冰雕。
她冷嗤出声,“司姑娘,你知道又怎样,可惜,你还是被我抓来了。”
“这里距离景宁城万里,还有那些祭魂尸在,晏行寂与容九阙寻不到这里的。”
司黎却并未理会她,而是目光越过她,看向了方才被她挡着的那张冰床。
冰床上,一身着秀裙的女子安然躺于其上,长睫垂下盖在眼睑上,眉眼温婉秀丽,周身的气息令人心安舒适。
如果忽略她白的有些骇人的脸色和唇色,她俨然就是个睡着的人。
弥裳顺着司黎的目光看去,眸中方还冰冻的神情蓦地温和起来,细看却带着化不开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