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转身朝里侧躺去,装作不在乎地说:“没看什么,在想一些事情罢了,睡觉吧。”
晏行寂眸光顿时暗下,唇角的笑意缓缓凝滞。
身后久久未曾传来声音,司黎转身看去,晏行寂合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正在闭眼入定,安静又孤零零的模样看着有些可怜。
司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末了无声叹气。
罢了,晏行寂短短三天内,又是心口被她戳了一刀,又是被祭魂尸伤了一臂,左右两人都不知同床共枕多少次了,他现如今还是她的盟友。
司黎朝里躺躺,这屋内的床很大,够横躺四人,她的身边顿时空出来一大片地方。
她将外衣脱去只着内衫,拉过被子蒙住自己,不忘将乾坤袋的被褥给晏行寂取出来一床放到一旁。
随后少女温软的声音响起:“你来床上睡吧,有两床被子,夜深了,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等天亮我们去查事情。”
晏行寂长睫轻颤睁开眼,似是怀疑自己在做梦,看向司黎的目光有些茫然。
少女纤瘦的身姿裹在厚实的棉被中只能露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
他听到她又说:“我不是对你心软,你身上的伤或多或少都与我有关,我欠你的应该还,况且沧溟镜只有你能护住,你应该好好修养。”
“这床很大,睡得下我们两人。”
少女再未说话,也未曾听到身后传来动静。
司黎索性阖上了眼,管他呢,人道主义关怀她已经给了,要不要是他的事。
他愿意就在那里坐几天吧。
司黎刚闭上眼,身后传来悉窣的声音,清淡的冷香顺着鼻息而来,隐隐约约萦绕在她身侧。
她听到晏行寂脱下外袍的声音,随后身旁的软榻处微微塌陷,他掀开被子躺下,与她之间始终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司黎也不再管他,缩在被子里酝酿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