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依旧是这样一个雨夜。

她叹息着对他说:“我不爱你,也不恨你。”

她用最软的语气将他捅成了筛子。

屋内一片清寂,只剩下不时打在轩窗上的雨滴发出沉闷的声音。

许久之后,一声呜咽传来:

“坏女人。”

司黎醒来之时,晏行寂早已等候在楼下。

他换了一身白衫,衣襟处用银线绣着青竹,端的是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神情平淡,瞧见她从楼上下来也只是沉默地看着。

司黎与他对视许久。

她昨晚想了很久,虽不知为何晏行寂并没有如沧溟镜说的那般斩断情根,明明这些年他一直独自镇守着浮屠川,她以为他早已放下,不日便要飞升。

可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他甚至比她三百年前认识的晏行寂更加偏执。

司黎实在不想再跟他扯上关系,但晏行寂说的对,现在出现了一个原书中根本没有提过的人,那人不仅修为堪比晏行寂,甚至还在暗处图谋着沧溟镜,倘若沧溟镜落入他手中,届时会发生什么她几乎能预想到。

昨晚无论她怎么召唤沧溟镜,它都不为所动,若不是她亲眼看见沧溟镜出手拦下晏行寂昨晚的自戕行为,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沧溟镜在自己身上。

只有晏行寂能帮她。

她目光看着楼下大厅处的青年,他沉默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双眼睛黑沉的不像话,静静地看着楼梯上的司黎。

司黎沉默一瞬,唇角挂起笑意下楼:“晏行寂,你伤势可还好?”

晏行寂摇头:“昨夜运功疗伤过了,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