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秉青冷声道:“你执迷不悟,修为不得寸进,我怜你丧妻,违背师父的遗言未曾送你去戒律堂,可你依旧这般执拗。”
“既如此,摆阵,送渡渊剑尊去戒律堂!”
“是!”
滔天的威压顿时腾起,司黎本就受了些伤,在此几乎毁天灭地的威压中气血翻涌捂住胸口吐出大口鲜血。
方秉青冲她喊道:“司姑娘,你修为不高,且先行离去!”
阵法将成,晏行寂始终未曾动过一下,沉默着站在阵法之中,看着司黎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走的那般决绝,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着一般,从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纤细的背影映衬在他的眼中,像一把尖利的刀在狠狠搅拌,刺的他心口疼得说不出话。
那抹紫衣已经看不见,他垂下头忽地笑出了声,泪珠滴落在地晕开,再抬眼时,眸底血色魔纹渐渐浮现,方秉青猛地瞪大了眼。
“行寂,你竟然生了心魔?”
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几乎未曾看到那白衣青年何时动作,白影闪过,敛镜的威压劈斩开来,十几位大乘修士齐齐而聚的阵法蓦地被斩破,他们被狠狠击飞。
而那青年缓步走到方才司黎吐血的地方,垂首看着青砖上那滩血水,神色晦暗分不出情绪。
东海浮屠川,漫天大雪纷飞,高大挺拔的青年款款行走在霜雪之中。
晏行寂推开房门,屋内寒冷清寂的令他浑身发寒。
少女安静地躺在玄冰之上,容颜依旧清丽。
他看了许久,眸光缱绻温柔,瞳孔却在隐隐颤抖,似是终于下定决心,他将瓷瓶里取来的血珠滴落在少女身上。
虚幻朦胧的光亮浮现,莲花清香扑鼻而来,那具他与之合枕而眠三百年的身躯渐渐虚化,最终变成一朵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