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黎勾唇轻笑,语气有些恶劣:“你看见了吗,我拔不出你的佩剑,它不认我。”
她将敛镜放下,凑到晏行寂身前,死死盯着他不可置信的眸子。
“至于梦话,我之前成过亲,他叫阿稷,社稷的稷,你不信可以去问阿阙,他会告诉你的。”
“不过一句梦话,你当真便信了?”
梦话这点司黎完全有理由糊弄过去,她之前在容九阙眼前也说过梦话,彼时她的解释便是自己成过亲,与一名叫阿稷的男修有过一段情,这些晏行寂完全可以去问容九阙。
而至于神魂上的婚契……
敛镜既然方才察觉不到她的气息,说明她的气息与神魂现在都是安全的,沧溟镜下的禁制还在。
司黎猛地拉过晏行寂的衣领,趁着面容苍白的青年不注意,两人额头相抵,她毫不保留地打开自己的识海。
那里一片空旷荒芜,不同于阿黎的识海。
阿黎的识海鸟语花香,阿黎这个人真诚地热爱着世间万物,心中有爱意,脑中有山海,那是最美好的识海。
可司黎不同,司黎无心。
无心,无爱,没有喜怒哀乐,没有爱恨贪痴。
识海只剩下一片荒芜,连一丝熟悉的感觉都无。
那个虚幻的灵体陌生,不是阿黎的灵体。
是另一个,完全没见过的灵体。
没有婚契,没有熟悉的灵体小人。
晏行寂的眼前蓦地一片猩红,连司黎何时撤出他的识海都未曾察觉。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的……”
青年低声呢喃,无措的模样脆弱不堪,像是一阵风便能轻松将他吹倒。